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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与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深入交流罕见真情流露

2025-08-18 新闻动态 130

之后,保罗还为小李拍了一组照片,是他在洛杉矶给小李拍的。

《Esquire》提到他们提供了一些对话的建议,但有些话题两人挺配合,而有些就挺走样的。

最后的对话结果就是,借此难得的机会,能一窥好莱坞两位最敢创新、最有创意的电影人的心底想法。

这段文字节选自《Esquire》——

保罗,你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儿?

小李:就算你在现场我也得坦白,我最遗憾的事儿就是没能参加《不羁夜》,那算是我那一辈子里最有内涵的电影了,我真想不到除了马克(沃尔伯格)还能有人把那个角色演得那么到位。后来总算看到了,发现那片子果然绝了。

你让我问这个问题,感觉有点儿戏谑,但它其实是真的。

保罗:咋还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凑一块儿合作呢?

小李:我懂,《一战再战》的剧本你放了好久了,对于你来说,它在很多方面都挺私人,但也跟咱们现在的世界紧密相关。

其实,我决定演这个角色的原因挺直白的,大概差不多是在20年前我就想着和你合作了。我很喜欢这个“过气革命者”的设定,他想把过去全都抹掉,试图消失无踪,甚至想过一种平凡的生活,养育女儿。

保罗:这个人物挺有意思的,年轻的时候极端左派,梦想着改变世界,到了年纪大点儿,反倒变得越发暴躁、闭塞。

小李:他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偏执中,挺有趣的。你塑造了个怪异的人物,融合了(美国)两党的政治观点和信念,但说实话,也算不上“年度最佳父亲”。

保罗:没人能躲得过去那些必然的事,对他来说,那就是当父亲,意味着新一代也该接班了。

于是,中年难免到来;自满也就不奇怪;带着些许轻视看待年轻一辈,只因为他们的做事方式不符合你的想法,实际上暗藏着一句话:“他们不像我们那样做。”

接下来就变成爱抱怨了,无论你年轻时候多么自由奔放、多么洒脱激动,一旦陷入生活的琐碎琐事中,这些都能把你搞得疲惫不堪。

小李:特别是你还得过那种隐居的日子,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嘛?

你就坐在那里,点点迷幻剂,再抽点大麻,看看老革命的电影,不用惹手机,是吧?这都变成了电影里的一个主题了。

保罗:我再问你个事儿,你得赶紧回答嘛,要是真不知道你多少岁,那你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几岁?

小李:我今年是32岁。

保罗:挺不错的回答。你得回头看看你32岁的时候发生了啥事,这样你就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这跟你在片里的角色挺有关系:他爱上了一个叫Perfidia的女人。她把他的心撕成好几万块,一次次拼凑起来,又再扯碎,反复折腾,直到最后狠狠地撕得粉碎。

他陷在时间的牢笼里,动弹不得。那颗碎裂的心,注定只能长久地在那里发酵,你也只能在原地停留。顺便说一句,我的答案是27岁。

保罗:大概四五年前我找到你的时候,剧本大概写到80%左右吧。一直没想好故事里对“手机”的态度到底该怎么表达。

小李:那会儿你总是陷在一个“没有手机的世界”的幻想里头。

保罗:我明白得抓紧搞定它了。

你让我意识到,Willa手里有部手机,实际上就是在对父亲的意愿做出反叛。这主意不错。每次一想到新点子,你就会马上转向那些原本完全反对的东西,挺有意思的。

所以这部电影也得到了好处。

小李说,这事儿其实牵扯到不同世代之间的疏离,涉及到女孩跟爸爸的相处之道。咱们现今的生活方式跟下一代完全不一样。我们觉得自己挺懂的,可实际上还差点儿。這也就是他们那一套沟通的方式。

保罗说,要是你生活在那种要么尽情享受、要么被逼得发疯的时代,每天都在琢磨“某个人在哪儿呀,他啥时候会回电话”,或者想着“得赶紧回家听答录机,看看有人没打电话来”。

要是有人跟你说,你可以把一台答录机装进兜里,随身带着,那感觉是不是挺新鲜啊?

对她那一辈的人来说,怎么回事啊,为啥我不能让人一秒钟就知道我在哪儿?我真是不明白你们在烦啥。为什么不能自己录个跳舞的视频呢?你怎么能跳着舞,却不把它录下来?

小李:我还记得我妹妹跟她朋友问过:“当初那个时候,是个啥样子的?”

我这会儿也是生活在有答录机的年代,要是有约的话,准时出现可得守时,否则就得打投币电话回家听答录机,看看有没有留言,还有是不是会迟到。

再一个嘛,你得拨打他们的答录机,让他们自己去听留言。

他们问:“你们肯定根本约不成,你们都怎么联系的?”

那会儿人挺多的等着呢,你得讲究点儿信用。

保罗:你还记得我们刚出头那会儿吗?遇到那些老一辈的好莱坞明星,他们都得靠“接线服务”——就是那种人工秘书帮忙接电话的。

真是感慨啊,感觉就像:哇塞,他们都不用答录机,全靠人工帮忙接电话。

小李说:“我也试过跟她们说传呼机的事。要是特别紧急的话,你就发你的号码,再加上911911911(表示紧急,快点回电哦)。”

意思就是,把你手头的事情都放一放,赶紧打电话回来。

保罗:嗯,大多时候传呼机都是那些毒贩在用。

小李:可不是嘛,我们都用过传呼机。

保罗:我可从来没用过传呼机,是我那毒贩在用。

小李:我朋友都用,夹在牛仔裤上。你跑来跑去的时候,一哔哔哔,看一眼:“兄弟,你在找我?”

保罗:这是《Esquire》想让我回答的问题。“你去年刚满50岁,是不是一个自然的生命转折点?”

小李说:“去年你的心理年龄差不多是35岁。”

保罗说:“你的身体年龄大概50岁,可心理年龄却只有32岁,你觉得怎么样。”

小李:所以他们真的是在问年龄啊?

保罗:其实他们在问是不是到了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时候了。

小李:对啊,它能让你变得更坦率,也不想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就像我妈妈,她就直截了当,说自己想说的话,一秒都不虚度,根本不把时间浪费在虚假的假装上。

保罗: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小李:就是说,不管会不会搞得一团糟,可能会引发矛盾甚至分道扬镳,不管是私事还是工作上的关系,你都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必须说得直白点。

差不多变成了一种责任,因为你生命中“走过”的那段时间已经比“剩下”那部分多得多了。

小李:哎呀,是啥让你愿意为这部电影花了整整二十年啊?

保罗:你知道嘛,政治电影有时候就像在吃青菜似的,虽然确实有不少特别出色的政治片算是例外。但说真的,现在我最想看的,还是那些能让我觉得有共鸣的故事。

唯一关键的,还是那份情感起来的东西,而这些情感,其实就源自于家庭的故事,来自我们怎样去爱、又怎样去恨的点点滴滴。

一提到电影说教,我就没兴趣了。

这也是为什么咱们得抓住那些永远不会过时的东西。你只要搞清楚一个故事里观众真正关心的点,就能知道哪些东西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咱们的问题到底是:父亲能找到女儿么?还是说,成为一家人到底意味着啥?

小李:大家都说你是个“艺术片”导演,你会这么叫自己吗?你一般怎么称呼这些作品?

保罗:行啦,没必要这么贬低人嘛。

小李:不,我指的是那个词:你不拍那种高度商业化的大片。这样说吧,你是编剧、导演,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叫什么来着?

保罗:电影的票房不好吧?

小李:没错啊,你也喜欢那些大片,比如一部漫威的电影。

我记得你曾提过《终结者2》这部片子。有一次在电影学院,有人说:“要是你来就是为了拍《终结者2》的话,那你可找错地方了。”

我就觉得,去他的,《终结者2》那片真是牛逼得不行。

那会我心里就琢磨:赛车追逐这段,保罗到底怎么才能搞出《法国贩毒网》那感觉?他又会用什么招数,既能跳出迈克尔·贝没用过的套路,又还能保留保罗自己的风格呢?

保罗:我二十年前就动笔写这个故事,当时主要是打算写一部动作飙车片。每隔几年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再看看一遍。

有时候,我会考虑把托马斯·品钦的《葡萄园》改成别的版本,那书是80年代写的,讲的可是60年代的故事。不过我在2000年初再看这本书的时候,脑海里想着的是它在那个时候代表了啥。

我还没把另一个事情搞明白,那就是关于一个女革命者的故事。

换句话说,二十年以来我想过不少主意,从某种角度说,它们一个都没有“过时”,因为无论政治上怎么变,总还是那套套路,换汤不换药。

小李:好多说《一战再战》是拿《葡萄园》做基础,我以前没看过《葡萄园》,你也没跟我说过。这么多人提起那本书,后来我自己看了,确实发现了一些故事的源头,还有关于“这些革命者六十年代后生活”的那一套思想的根基。

保罗:这本《葡萄园》一直改着太费劲儿,所以我就只拿了那些让我感动的片段,就像偷东西一样溜走了。

我觉得咱们这些写作者都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小偷。一路喜欢《悲惨世界》的布局,第一幕疯狂得不得了,然后再慢慢引你走进故事,拾起那些碎片,或者面对第一幕里你曾经做出的选择,这个结构真是挺棒的。

小李:里面也融进了《星球大战》和《终结者2》的元素。看到你能把对时代精神的期待和大众容易共情的主题结合在一起,挺有意思的。

保罗:那些神话人物啊,至少是像《星战》里借鉴的那些,其实一直都在,从来没有过时过。

啥都没变啊。

一个被选中的孩子,正被那些反派势力追着“魔力”。虽然这套路老了点,但确实管用,而且特别符合现今这些年的潮流。一旦把故事框架定下来,紧接着就得考虑“基调”。最终,这个基调会透出每个角色的特色,同时也展现出人性那荒诞不经的一面。

小李:我这个角色可不是那种标准的英雄“终结者”啥的,有超能力,有拿手绝活。主要就是坚持不懈,懂吧?

保罗:嗯,回到刚才说的那个话题吧——

小李:《少棒闯天下》(1979)这部影视作品里,他算得上是现代“老爸英雄”角色当中的“少棒闯天下”水平的那一档。

保罗:没错,他身上带着不少《少棒闯天下》里沃尔特·马修的那股味道。

我看《碟中谍》这系列的时候,通常开头都是伊桑·亨特(汤姆·克鲁斯扮演)先做个口令核对。

我就会忍不住想:要是伊桑·亨特哪次搞忘了那个暗号,会不会搞出大乱子来呀?

电话那头有可能会说:“没事,我知道你就是伊桑·亨特,咱们继续。”也有可能会说:“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伊桑·亨特,不过我还是得要密码。”

小李:咱们聊了不少,怎么打造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角色,让他不只是一成不变的模板,而是真实又鲜活的存在,而不是那些看了千遍的老套套路。

你得知道,他坚韧不拔只为守护自己的女儿,这份执念一如既往,陪伴着她,真的是一段父女情深的故事。在那些艰难的时刻,你会怎么选择,即使四面楚歌,也不曾退缩。

曾经我们还讨论过,要把他推向像《疾速追杀》那样的极致境界。

我就说了,不要给他一把好点的枪,要不就根本没有枪,削弱他的暴力倾向是打开他内心的关键。

保罗:其实挺有趣的是,我们一直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不过,我挺喜欢我们暂时停留的这个地方。

戏剧的高潮在于让 Willa 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而扳回局面的人则回答:“我是你爸爸。”

小李:这才是故事的核心所在。

保罗:那叫英雄气概,比开枪还要英勇。救了她就像在说:“我一直都在这儿,我就是你爸爸。”

保罗:要是周六我随手打开电视,心想:“看点啥好?”

我大概率会看到一部带点冒险动作的片子,第一部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午夜狂奔》。从第一次看完,它就一直让我梦想拍一部跟《午夜狂奔》一样刺激、好玩的电影。

小李:这真算得上一部佳作。

保罗:那周我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对于大伙儿来说,它算得上一部出色的电影。咱们平常把动作片放到一边,不会太当回事。

倒也有例外,比如《疯狂的麦克斯》这片,但大多时候,我们没把动作片和更丰富的剧情揉在一块儿,像是觉得出色的演技和枪战追逐场面不能同时出现似的。

不过,《午夜狂奔》这片就算是全方位的了。

小李:我最近一直在聊那部电影,一个超级有名的喜剧演员还说过:“那可能是史上最棒的双男主喜剧,简直太牛了。”

当年我爸跟我谈起“什么叫表演”时,他带我去伯班克的影院看了一场《午夜狂奔》。他说:“你要当演员,儿子?就像那个人——那就是表演。”

保罗:你会翻翻你以前演过的那些电影吗?

小李:我不太会翻看自己演的片子,不过坦白讲,有一部我看得比别的都多,那就是《飞行家》。

说实话,那真是个特别的时刻。和 Mart y(马丁·斯科塞斯)合作完《纽约黑帮》之后,我就一直带着一本霍华德·修斯的书,足足十年都没放下。有一次,我差点跟迈克尔·曼合作拍那部电影,最后我把它带去找 Marty,那会儿我刚满三十岁。

那次我作为演员,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隐隐”融入到作品里,不再只是被请来演个角色那么简单。

我一直为那部电影感到挺骄傲,也和它关系挺紧密的。毕竟,它是我在这个圈子里一路走来的重要转折点,也是我第一次真心体会到“伙伴”这个角色的意义。

保罗说:“我随时都能暂停,然后再看一遍。”

小李说:“咱们得把 Adam 提一搭话。”

Adam Somner,第一副导演,曾经和马丁·斯科塞斯、斯皮尔伯格、雷德利·斯科特以及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合作过,去年因为癌症去世了,他在这部电影里算是署名制片人。

保罗:行啦。

小李说:真没得再找到像他那样的人了。

这个人总是拼尽全力把事情安排妥当,而且他一直跟世界上最顶尖的导演合作,大家都对他挺信任的。这让我得以一睹你的风采,或者像 Marty 呀,看看你们怎么掌控那么多部门、应对那么多难题,这也是我没有强烈冲动去当导演的原因。

我就想着,这句台词到底该怎么说才合适,差不多会琢磨上一整晚。我知道咱们提到他会比较情绪化,可是真没人能比得过他,表现得更真切。

保罗:那是当然啦。

就我这边说吧,我和你合作差不多快二十五年了,遇到合适的时机就是合适的时机。

不过 Adam,自从跟你们搞上以后,总是说:“赶紧合作吧,你们会喜欢死的。我跟你们说,因为我跟你们都合作过。就是现在!”

小李:这段我真不太清楚啊。

保罗:挺开心,他帮我们搭好的这条线确实实现了。想要得到我们这个 Adam 的帮忙,可得排挺长的“候诊队”。我愿意站在前面,但咱们都知道,斯皮尔伯格,这个是谁都清楚的事儿,对吧?毕竟,斯皮尔伯格可是王啊。

把剧本交给他(Adam),期待他的反馈和“批准”带来的那份喜悦,他一向是支持的,但从不“点头哈腰”。要是觉得不行,他不会随便说“不错”,而是会实话实说。

有这么一个稳重靠谱、品味出众又才华横溢的人帮忙,这已经是你能奢望到的所有了。

他还能搞定“摆桌”的事:让现场安静得跟蚕食似的,又酷又专业,让演员专心投入拍摄。这也就难怪丹尼尔·戴·刘易斯绝对不会抗拒由Adam掌控的片场,那也是你觉得挺靠谱的原因。

小李:我还记得在拍《华尔街之狼》那场“群交戏”时,听 Marty 说起过 Adam 的事迹。

那次咱们用上了大概是电影史上头一遭的“亲密关系协调员”,因为那次可是747机舱里的“卡里古拉式”狂欢盛宴。Adam 和这个亲密协调员合作得就像在跳舞一样。

Adam 会说:“说得明显点,越直白越好”,接着又补充:“这里你得把握一下”,然后重复:“说得明显点,越直白越好”……

对 Marty 来说,那算是个起头。

保罗说:我真是不清楚下一次开工没他的情况会变成啥样,那可真是个大损失啊。

小李感叹道:蔡斯·英菲尼迪实在是太牛逼了(《一战再战》的女演员)。

保罗点头说:“是啊,她确实如此。”

小李:我们试镜了不少人,到了某个瞬间你就说:“就她了。”我也跟着说:“对,就她。”

而这是她的处女作电影。

那会儿,电影刚开拍,场戏都是你和她的。我记得我曾想:得盯紧她,好让她别紧张,结果发现她根本没紧张。

说到底,她一下子就像场专业人士似的。咱们把最后那场戏先搞定了。我还记得我们都说:“这段肯定不会留在正片里,咱们得先把电影拍完,再回来补拍,反正这儿得不到好东西。”

结果你看,还是挺有点儿魔力的(最后那段被留了下来)。

小李说,那场戏真是太感人了,感动到不行。再加上缇雅娜·泰勒表现得特别棒,她那即兴的本事,以及把角色演得那么生动,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保罗说,缇雅娜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你帮她彻底放开,让她拍得自然流畅,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小李说,还有西恩·潘,当然啦。

保罗:西恩·潘——我就是说嘛,他年纪挺大了,在我们刚开始打拼的时候,他可是那个“英雄”啊。

你可能会觉得:哇,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小李:和他认识这么久,我心里挺高兴他能有这个角色,因为这不算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演他”方式。你知道西恩会带点“偏锋”的感觉。我只和他演过一场。

保罗:对对,就是超市那场戏,对吧?

我一直难忘那天,您四下打量着,问:“咱们要把这个超市撤了,关掉吗?”

我说:“不用啦,我们就直截了当地拍吧。” 刚说完,收银员就在你们演戏的过程中偷偷掏出手机,开始给你拍照,挺搞笑的。我估摸着她拍了几张,就觉得没意思了。

小李:你对“可控的混乱”这种想法,觉得怎样?

保罗:挺喜欢的,不过得留意啥时候用才行。

有时候,你会觉得:“我想让未知的冲击涌进来。”在《私恋失调》的拍摄中,有一场是亚当·桑德勒给艾米莉·沃森打电话的戏,他就站在檀香山的大街上打,那场真的挺棒的。

不过我当时就说:“嗯,挺不错的,但感觉能量还是有点低,反正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调。”

快到下班的时候,有人提醒:“你们不能把卡车停这里,明天是大型日裔美国人游行。”我们答应:“等会儿,真的有游行吗?我们能把电话亭放那儿,趁游行中间拍个照?”于是我们又回去了,感觉就像那种大事发生在你电影之外似的。有时候会碰壁,但也有时候能抓住闪电。

亚当·桑德勒本来应该在一通电话中对姐姐特别生气,情绪差不多到位,但还差点火候。这时,鼓手队沿路走过来敲打着,正赶上他要达到情绪巅峰,音乐一步步带动他,让他情绪彻底爆发,他当场爆发出一段精彩的愤怒场景,真是失控了。

小李:就是说那种“我正走着呢!”的感觉,对吧?(注:源自《午夜牛郎》的即兴台词)

保罗:没错。这片子也有点走运的成分,我们在高速公路底下,离提华纳边界也就四十英尺左右的地方拍摄,正好是在“突袭移民营”。

我搞不清楚那些偷偷越境的真正移民跟我们请来的群演到底哪个是真的,没人能分辨得出。我看到他们在镜头后面走过去,总在想:这是群演出错露馅了,还是有人真在越境?结果,真有人真的在越境。

小李,你问我关于本尼西奥·德尔·托罗那个角色里那句说自由的台词啊,想必你是在说他那句挺有意思的句子吧?其实嘛,他讲的那个关于自由的话,咱们可以理解为就是追求的那份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心情吧。你要是细品,那句话其实也挺有深意的,表达了他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束缚的反抗。

保罗,你这话啊,是说那句“那是妮娜·西蒙的一句话”是吧?实际上,她的那句话挺有名的,代表了她对于自由和表达的看法。你要是想具体说是哪句,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读一下。

当时一个采访的人问:“你觉得自由到底是什么?”她回答说:“我跟你说,什么是自由呢?没有恐惧,那就是自由。”

本来这句话在剧本里没有,但随着拍着拍着,这句话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楚、越发回荡。

别怕,往前走。

它变得特别容易塞进本尼西奥的嘴里。作为一种人生哲学,这对我来说完全适用。

自由就是不怕怕,希望咱们都能实现这点。

小李:你觉得现在电影行业的情况怎么样啦?

保罗:我就是在试着“快快倒着活”,想捡点“旧时代”的破碎片。这叫否认加怀旧,祝我好运啦,我也不是认真的。

讽刺的是,生命中最棒的部分其实是那不断前行的力量。它只朝一个方向前进,所以赶紧跳上去,紧抓不放。每次“天要塌了”的惊慌,都被反反复复地尖叫过。

保持冷静嘛,低下头,把心思都放在手头的事上,其他的就都变成了杂音。

我特别喜欢咱们这个行业,看它越做越兴旺,也会被自己吞噬一部分,然后又逐渐变得更强大,结果就像多年前那会儿犯过的错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经历这一切,它依旧站在那儿。换句话说,就是“你从未让我倒下,Ray。”(摘自《愤怒的公牛》里的台词,意思是“你从来没有真正打败我”)。

小李:《愤怒的公牛》。

保罗说:“这不是我自己问的,是《Esquire》让我问的:‘你那么投入每个角色,拍完之后你都怎么放松自己啊?’”

哎呀,真是吓我一跳!

保罗:你都怎么恢复过来的?具体是怎么弄的?像你这样的“旅行达人”会采取哪些措施?

小李:挺讽刺的,现在我正坐在克罗地亚外海的一艘游艇上(咱们还在通电话呢)。

保罗:这倒没啥意外。我换个角度问哈:拍完电影之后,你会心情低落吗?我会哦。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这些情绪的?

小李:我觉得还可以吧,因为我在两部片子之间休息的时间挺长的。我行动比较慢,也就是说,拍完之后我挺渴望快点回归“现实生活”。

拍戏的时候,生活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停了下来。要是工作太繁忙,我可能会更忧虑一些。连着拍,心里总会冒出“我还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吗?”的担心,不过我挺幸运的。

保罗:这倒是挺有人道理。影片一开始,那就跟“正常”差得远了。睡眠少得可怜,生活就像马戏团似的。等到一百天过去了,事情也算完结了,可要想回到平凡的日子,那还真挺难的。

小李:我觉得,导演可要苦多了。我们拍完之后就能回家,倒是在宣传期之前用各种不一样的方法回到正常的生活节奏。

保罗:接下来这个问题还是《Esquire》安排我来问的:“你平时都担心些什么?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你睡不着觉?”

那个啊,除了在宣传电影的时候说一些傻话,没啥别的让你烦恼的事。

行啦,知道了,有事再找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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